“莫要胡说。”邬氏神情苦涩，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提。

“怎？”兰氏不解追问。

“阿芙，算我求你……别再问了。”邬氏低垂着头，声音里已带了一丝颤意，吓得兰氏急忙噤声。

“好好好，我不问就是了！”

夜宴之后，王家府邸。

“你说什？”王巡摔了茶盏，表情与其说是不置信，不如说他是气急败坏，“怎！亲事是文忠伯先提的！他怎会悔婚？娴姐不是最像长——”

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，面色霎时涨得通红。

娴意惨然一笑。他早就知晓……知晓纪琢有断袖之癖，也知晓她与长乐惊人的相似。不知纪家许给他什，教他如此干脆地将嫡亲女推进火坑，做一个区区娈宠的替身？

“你笑什？是你做的对不对！是你不想让我升迁！”王巡一眼看见了娴意的表情，便觉得是她使坏要害他，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！

“你这……你那心歹毒的娘一样，都是毒妇！你都要害我……都要害我！”他神情狰狞癫狂，娴意被他拖得踉踉跄跄，究竟在一次撞在桌角吃痛之后摔倒在地。

花厅的门打开着，人却低眉敛目，无一敢看进来。唯有冰冷的月光无忧无惧，一如既往地洒在地上，为石砖镀上一层银辉。丝丝缕缕的寒意从紧贴着砖石的肌肤渗进骨头里，娴意却觉得，这世上再没什比此刻她的心更加寒凉。

她低声道：“原来，父亲是这般想母亲和我的。原来如此，呵。”她华美的衣裙已满了灰尘，但她恍若未觉，杵着地面慢慢站起来，“真是令娴意，大开眼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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