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秋嘟囔道：“我可不爱听戏。”

但这也是说不准的事，貌似她见过的切老年人里，就没个不爱听戏的。林老太太如此，魏太后更是如此，就连王氏那样个正经人，从前绝不沾这些“靡靡之音”的，如说起梨园班也是津津乐道，可见人老了心境常会变化。

等她老了也会这样吗？林若秋若有所思。当然，她也等不到那天就是了。

楚镇见她沉稳不语，以为她累着了，遂道：“要不要回去歇歇？”

林若秋虽还没逛够，可也不愿再逛去了。她怕自己太过留恋这个世间的美好，到时会舍不得离去。

而她只想坦然面对将要发的切。

回到琼华殿中，楚镇将她抱上榻，又探了探她的温，只觉比去时稍凉些，脸上不禁显宽来——林若秋每至午后常会有些低烧，如瞧来仿佛是好转的迹象。

皇帝欣喜之便道：“多去走走还是有好处的，朕得命人将园中整修来，那石路也太不平整。”

林若秋微看着他，“等开再说吧，天寒冻的，再累身汗来，怕是得病不少人。”

两人兴致勃勃谈论起新年后的话题，仿佛等年关过去，切都会好转。然而，还未等除夕的爆竹声响起，林若秋的病势便愈发沉重，众人皆瞧得，皇后大概到了弥留之际。

皇帝从太医院叫来黄松年，“你老实告诉朕，皇后还有多少日可活？”

黄松年望着这张毫无表的脸，心中虽是不忍，也只能老实作答，“臣观娘娘脉象幽微，气若游丝，怕是挨不过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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