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如这步，难堪是有的，冒险也算得上。

可对姚谨而言，利于弊，心里憋着的气，终是吐为快了。

再不用藏着掖着，实在利。

然而这痛快，恰恰是建立在徐青兰的绝望之上。

冷静了许久，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才缓缓抬起头。

她目无焦看着前方，亲生儿子的方向，他的脸上，有歉疚，有悲伤，有失意，也有笃定。

味杂陈都有，偏是找不到丁的悔意。

他不后悔，这等禽兽不如的行径，他竟丝毫没有后悔。

徐青兰绝望之余，更多的是无力，愣愣盯着他瞧，像是从未认识过般。

陌生的，姚谨。

等了良久，终于等到了可以说的时刻。

男人抬眸直视，不卑不亢。

他知，母亲这会儿，能听去话了。

“妈。”

他喊，声音里有几丝哀求的意味，哪怕是妄想，他还是期望得到母亲的谅解。

“放不。”

千言万语到嘴边，不过是最直白浅显的几个字。

徐青兰不作声。

不知是没想，还是单纯不想理会他。

“曾单纯将她当妹妹，从小如是，这是真话。”

男人自嘲，接着说，“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单纯的兄妹之就串了味，想过，没想明白。”

“可能是她只愿意听的话，又或许是她只肯被哄住眼泪，再不然是，她对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信任。”

“无从追究，也懒得寻找答案。”

“离开家的时候，想过再也不回来的。也怕啊，怕害了她。”

“可她，你也知，贯是不让人省心的。就说吃饭这项，都不愿乖乖听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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